中產階級的人生追求
首先是一個不嫖不賭的好人,其次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僚。有一個普遍意義上來說比較體面的家庭,不管外面社會有各種問題,不愁生活。吃國家的飯,為國家干活,借國家吆喝,大家都一樣,拿不高不低的薪水,按部就班的升遷,從年輕時就等退休混日子。而一旦不幸患病,那種生活的冷漠無情就表現出來了。辦公室里,“一聽到生病將死的消息,辦公室里在座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,他一死對他們本人和親友在職位調動和升遷上會有什么影響。”家里呢,應該有溫暖吧?也沒有,妻子兒女盡了幾分孝心,漸漸不耐煩了,甚至對病人吹胡子瞪眼睛。親朋好友呢?問候幾句,巴望幾眼,準備辦喪事。同時有遺產繼承權的人開始計算能到手的財產暗地里開始勾心斗角。雖然不用擔心醫療費用,但還是在病床上忍受了各種懷疑、難堪、恐懼、討厭、折磨、疼痛之后,自問了一句“我的人生錯在哪里了?我活著的意義是什么?”,“他吸了一口氣,吸到一半停住,兩腿一蹬就死了。”一個官僚的可憐的無奈的死亡。
這是托爾斯泰小說[伊凡·伊里奇之死]所寫的一個中產階級的一生,類似的事也發生在中國,日本,美國和加拿大。
我們學習,做官,經商,賺錢,卻很少有時間有心去想一想,人生中的目標與追求到底是什么,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。賺錢為什么?拼搏為什么?奮斗為什么?我們活著到底為什么?
現代社會中每個人都受到社會的巨大壓力,每個人都勤奮拼搏,可勤奮卻換不來幸福適意的生活和人生,只有虛假的欲望滿足后的一時快感。每個人的最后安慰就只剩下了希望,希望明天,希望后天,希望退休,希望來生,希望自己的子女來圓自己的人生夢想,唯獨不敢希望當下,希望現在。資本工業時代的人生,每個人都如同國家機器,社會機器上的零件,精確而又冰冷,但沒有個性,任何一個部件,不論自己想的如何不可替代,決定權卻只握于機器操縱者的手中。身處亂世,我們身不由己,身處盛世,我們仍身不由己。我們一直在欺騙我們的靈魂。我們的人生由社會給予我們的幾張證件決定。我們勤奮地使自己戴上枷鎖,并互相炫耀,所謂的財政自由不過是放在前面的胡蘿卜,即使有些幸運者在老去時得到了足夠的金錢,可思想的自由卻已遠去不復還。
我們應以勞動和職業為榮,通過勞動和職業實現思想自由和人生意義。可現實的社會會扭曲人性,迷茫人性。
醫者應以濟世救人為本分,教育者應以傳道授業解惑為目標,公務員應以服務大眾為行為準則,難道為了錢財就希望別人得病?希望學生選擇課后補習?因為對方不了解相關法規就刁難來取得賄賂?
死生有命,富貴在天.君子敬而仰之,與人恭而有禮,四海之內皆兄弟也.
是故甚愛必大費,多藏必厚亡。故知足不辱,知止不殆,可以長久。